那天晚上我在重庆尼依格罗度过了疯狂的一夜,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,而是一直吐一直吐,从卧室吐到卫生间,差点抱着马桶睡着。
以至于我自己都担心明天能不能赶得上去伦敦的飞机。
我赶紧给饺子打了个电话,让他明天中午一点前一定要打电话把我叫醒。
我怕不放心,又给我弟发了微信。最后从12点到13点每隔十分钟定了好闹钟,然后再爬上床去。
内心最后的理性想的是这个坏蛋让我喝了那么多酒,今晚不会放过她,然后就跟她一起陷入深深的欲望中去。
我喝酒有个特点就是喝得越多睡得越少,我醒来看了看时间,才十点过,看到她旁边睡得那么香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干嘛?”她身体感觉到了入侵,立马惊醒。
“惩罚你这个坏人,让我喝那么多。”我不由分说开始动了起来。
完事后我空空的躺在床上,眼睛看着天花板,有点不相信昨天的点点滴滴。她窸窸窣窣的裹了个浴巾去了洗手间。
宿醉还在影响着我的思维,这个女的到底是什么情况,我有点搞不懂,难道是女版的我吗,条件不错,贪图享乐。躺在床上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我要先走了,公司要开会。”她出来的时候,衣服已经穿好了,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,整夜没有卸的妆看起来有点花。
“啊?就走了?”我一瞬间有点我被睡的感觉。“我给你叫辆车吧。”我对她说。
其实我很不喜欢这样一晚上后,第二天醒来就直接分道扬镳,这会让我感觉自己这十年了,居然还一点长进都没有,只知道单纯的发泄欲望,跟动物没有任何区别。
就算是一夜情,亦或者是约P,我都喜欢有点仪式感。
虽然有些女生爱约,也约过很多,但是我也希望我跟她们之前约的那些男的不一样,这个是我起码的态度。
“不用了,我姐姐接我。”她一边穿鞋,一边低着头说。
这让我有点不开心了,难道这个照骗没看上我?或是她这种富家千金就是这样,把男人当做玩物?一瞬间,我思绪万千。
“走了哦,微信联系。”我还没回过神,她已经潇洒的关上了门。
让我准备的一肚子话毫无用武之地:我本来还觉得她对我还不错,可以改签个机票在重庆陪她玩几天的,结果还没开口,她已经像阵风一样离去。
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,还是她和照片相差的太大了,她走了后,我又翻出她的朋友圈,仔细看了又看,人确实是她,但是哪里又觉得没对。
看了看时间,还没到十二点,我把闹钟一个一个关掉,起床洗漱。
刷牙刷到一半,我接到了饺子的电话。
“你昨天到底干嘛了,怎么声音听起来那么怪?”我一接电话,他就劈头盖脸一阵问。
“我,喝多了,吐了一晚上。”我也很郁闷“来重庆,警长给我约了个妹子,富家女,在SPACE一环中间开了个卡,摆了一堆香槟和XO,喊了三个营销,深水炸弹,喝挂了。”我把昨晚的事简短的说了一遍。
“我还以为你被下药了,我们都以为你被下药了。”电话里他的声音透露出关心,让我暖暖的。
“哪有那么多坏人,你说,我有什么好被下药的。”我觉得他太过于敏感。
“你看你那朋友圈,都秀成什么了,不认识你的人都以为你是亿万富翁,你就不怕被绑架吗?”他看到我不以为然,继续说道。
“笑死我了,还绑架呢。你想太多了吧,放心,我有分寸,你要相信我,我又不是傻逼。”
想想我也是久经沙场的人,我22岁才毕业去青岛出差约出来的第一个女生就是酒托,出来约会给我说她请我吃果盘我请她喝酒,酒水单一上来我就知道是局,不仅没骗到我一分钱,她还倒请我吃了个果盘。
之后三年,辗转五十五座城市,见识了天南地北各种女生。
从业后更是遇到酒托饭托红黄绿(红:红包婊。黄:职业女性。绿:绿茶婊)无数,哪一次不是被我轻松化解,行走江湖数十载,可以这样说:只有我坑别人,没人能坑到我。
“反正我觉得这个女的有点问题。”看我不听他的,饺子在电话里还是不死心。
“能有什么问题,她开的卡座,她买的酒,一晚上花两三万,真金白银,现在人走了连顿早饭都没让我请。”我回道。
其实看一个女生是不是靠谱,有没有打嘴炮最好的方式就是别听她说什么,而是看她做了什么。
很多渣女都会嘴上说的很甜,实际上行为南辕北辙。
饺子也清楚这一点,所以他无奈的说了句“好吧,那你自己注意。”挂了电话。
当天下午我按计划飞去了伦敦,后面又去了巴黎和马德里。后面回到成都已经是一周过后的事了。
不在国内的这个星期我让警长继续跟她聊着天,具体聊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。落地成都后第一时间我给警长打了电话。
“哈哈,我回来了,我的妹子怎么样了?”一踏上故土,就让我特别兴奋,我又可以去吃我最爱的火锅串串麻辣烫蛋烘糕了。
“你说的哪个妹纸?”警长笑嘻嘻明知故问。
“还有哪个妹子,我的私人飞机妹子。”我也不生气。
“她啊,还在啊,还好,一直聊着的,说等你回成都了来找你玩。”
“好啊,来啊,我来安排。”得知一切正常,我挂了电话。
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星期,我时不时的问警长“我的私人飞机妹子怎么了?”他总是说“再约,再约。”然后又给我约了一堆其他的胭脂俗粉,时间久了,我也就慢慢的放下了。
就当我快要认为我们仅仅就是一夜激情过后,突然有一天晚上,接到了警长的电话。
那天晚上我正在跟一个才认识的女生在博舍的LOUNGE喝着无酒精的莫吉托,十一点过的太古里冷冷清清,空荡荡的街道在深秋中显得有些萧瑟,晚风徐徐吹过,坐在户外的我们感到一阵凉意,我刚把手放在她穿着超薄灰色丝袜的大腿上,正要问她冷不冷。结果该死的电话响了。
按耐住我的气急败坏,我微笑着对她礼貌的说“我接个电话。”
握着我的手正要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她,也略带尴尬,“没事没事,你衔接。”她忙说,放开了拉着我的手。
我也抽回了放在她腿上的手,下一秒带着丝袜绢细和体温温润的触感在我手心消失。
我转过身,看到“警长”两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,咬牙切齿没好气的接起了电话。
“说!”
“她来成都了。”他在电话里焦急的说。
我一直告诫我的这些兄弟每逢大事需静心,本来就不是很开心的我,再听到他这样一副沉不住气烂泥巴扶不上墙的样子更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哪个嘛,看你急躁的样子,能不能淡定点?”
“开私人飞机的妹子,来成都了。”
“哪个?好久?”我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,激动的站了起来,大腿不小心碰到了桌子,把没喝多少的莫吉托碰洒了一桌子,我顾不上大腿的疼痛,抽了两张纸给那个一样疑问看着我的妹子,让她擦擦桌子。
“就你一直说的那个啊,重庆的妹子。”警长一副你果然如此的语气,开始慢条斯理的说。
妈的,话不能一次说完吗,我又急又气。
“现在来了?现在?”我看了看时间,都要十一点半了。
“对,她和朋友开车来的,才下高速,过了收费站,问你要不要出来见见。”警长在电话里不紧不慢。
“你怎么不早说呢。”我转过头去,偷偷瞟了一眼很自觉在一旁刷着朋友圈的妹子。
“浪哥,我也是才知道啊,我怎么知道她就突然给我发信息了,这不是第一时间就给你电话了吗。”
“好好好,崩溃崩溃,”我压低了声音“我这还有个妹子啊,就是你下午帮我约出来这个,她怎么办?”
“浪哥,要不你先去私人飞机妹子那看看,这个妹子我先帮你微信上安抚着。”
“嗯,,,好。”我想了想,准备先去见见重庆妹子。挂电话之前,我突然想起,“等下等下,重庆私人飞机叫什么来着?”
“张佩依!”
“张佩依,张佩依。”我默念了两遍,挂了电话。
“你有事就先走。”身边的女孩看着我欲言又止,很聪明的抢先说了出来。
深秋的夜,越发的冷了。我看着在寒风中她应我要求穿着的薄薄的包臀裙和我最爱的灰丝袜,尖头细高跟,一阵不舍。我把外套脱下来,披在她肩膀上。
“我有个朋友临时从重庆过来,我就去打一头,半小时,额,最多一小时就回来。”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。
她被我的表情逗乐了,“好啦,快去吧,那我去里面等你哦?”说完,她拿着我们还没喝完的酒,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进去了。
我收回被她纤细的腰身死死吸引的目光。转身离开,在确认消失在她视线的时候,飞奔回国金豪庭。
2017年,意气风发的我,楼下停着奔驰G500 4X4,保时捷帕拉梅拉,饺子的保时捷911,特斯拉MODEL X,我想了想,选了最贵的奔驰了出去。
警长电话给我说她们马上就到space了,我连忙飞奔而去。
在SPACE楼下,见到了她和她的朋友,大秋天的光着个腿,我也是醉了。
我看她们是要去玩的意思,但是现在的话肯定要排队估计排到了都一点了,玩完了都四五点了。
我还有个妹子还在博舍等我,再说她带的这个闺蜜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安排。我一瞬间,就有了打算。
“HELLO,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?”我朝着她们打了个招呼。
“给你介绍下,这个是我朋友,优优,这个是王环宇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每一次看到她,都觉得她是个大姐头。
“你好。”藏在她身后的妹子怯生生的给我打了个招呼,我没什么兴趣。
“我感冒了,喝不了酒,你远道而来,我来看看你,就不跟你们上去了。”我想到她们临时给我发信息,肯定是有朋友在,或者自己定台玩,叫我只是顺便而已,我去不去都无所谓。
但是出乎我意料的,她们俩居然都有点吃惊,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,她立马接到话:
“那好嘛,你感冒了就早点休息嘛,我和优优自己玩就是了。”
“帅哥,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玩啊,张佩依经常提起你哦。”优优一看就比较口直心快,立马站出来帮她闺蜜说道。
这个话我听着就有点搞不清情况了。难道,这个千金大小姐,是特意来见我的?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。不会吧!
“你莫听她乱讲,哎呀,那你感冒了记到吃药,我们先上去了。”不等我说话,她一把拉过优优就上了电梯。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瓜起。
说实话她俩的这一唱一和真的把我搞得晕头转向,不过下一秒,我想起了博舍的女生我临走前那幽怨的依依不舍的眼神,和那迷人销魂的背影。
我摇了摇头,把张佩依暂时抛在脑后。我拿出手机给警长发了个信息。
“我见到她了,给她说我感冒了又走了,你别说漏嘴。”
“好。懂得起。”
我立马回到博舍,她看到我,开心对我招了招手,我没有说话,径直朝她走了过去,在她惊恐的目光下吻上了她的唇,下一秒,她闭上眼睛,融化在我的炙热之下。
良久,唇分。“久等了,亲爱的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我带着歉意说。
她摇了摇头,轻轻说,“没事。”温柔如水。
“走吧。”我牵过她的手,扔了两百在桌子,拉过一个正好路过的服务员说了句不用找了。
我带她回了就在博舍旁边的国金豪庭,那晚,也许我们都知道以后可能见面的日子不多,格外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,整夜,抵死缠绵。
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,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,有些许弥漫了进来,沿着枕头爬上了我的脸。
我伸了个懒腰,好不容易从像八爪鱼一样缠绕着我的她的四肢中轻轻挣脱,我拿过床头的手机。
回复完一系列公司的事情,我看到了警长的留言,来自一个小时之前的信息。
“她问你今天怎么安排的?”
我看了看旁边假装熟睡着的她,面容安详,长长的睫毛微颤。
“你先别回,就假装还没起来,我下午来公司说。”我回复道。
“醒了干嘛装睡?”我冷不丁的一句,让她一下睁开了眼睛。
“讨厌,干嘛拆穿我。”她随手从脑后拿了个枕头打向我。
“还有力气打我?看来昨晚没有把你收拾够!”我嬉笑着又一翻身骑在了她身上。
“哎哟,”她眉头一皱。
“怎么啦?”我立马从她身上下来,关切的问。
“还不是你,我腰好酸,哎哟,动不了了,”她那手揉着腰“你怎么那么坏!”说完又拿枕头打了我一下。
“本宝宝天赋异禀,有什么办法!”我义正言辞的说。说完我想起了什么“亲爱的,早餐想吃什么”
“你看看外面太阳多大了,还早餐呢!”她嘴嘟嘟的说。
“那还不是你太懒了,睡到现在。”我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。
“谁懒啦!”她撒了个娇“我早就起来了,看你这个懒猪了半天你都不知道,哼。”
“你!”我故作生气“偷看我睡觉!坏的很!那你说,我睡着的样子是不是很帅。”
“哈,哈,哈,哈。”她干笑了几声,“睡得跟猪一样,还帅你,丑的要死!把你的手拿开,我要起来啦!”
我收回一不小心放在她左边胸口的手:
“我在摸着你良心听你是不是在说实话而已嘛。”我嘟哝道。然后目送她起床,去到洗手间。
那完美的背影又在诱惑我犯罪,我老迈的身躯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。
“真的老了啊!”我低头看了看同样低着头的她,一阵无语。三十岁过后,我的战斗力成抛物线,下降。
趁她洗漱的时候,我点了吴系,是我住国金豪庭的时候,中午最爱吃的一家餐厅,菜品新鲜,口味清淡,特别适合宿醉后,或者健身时吃。
愉快的一起用过午餐,她从地下捡起昨晚被我撕坏的丝袜,白了我一眼,“那么冷!你让我怎么出门!大坏蛋。”
我一阵无语,突然想起“要不我给你在柜子里翻翻有没有多的?”
“不要!我才不穿别人穿过的!”她生气的大叫。
“没有没有,新的新的,我怎么可能给你穿别人穿过的。”我从衣柜里翻出来了一双新的没拆封的递给她。
“你明明有!为什么要撕我的!”她一把拿了过去。看着我直楞楞的站在那。“你站在这干嘛,出去。”
“我喜欢看女生穿丝袜。。。”我话还没说完。
“变态!”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。
我一阵无语,这就是昨晚上被我捂着嘴都怕打扰其他邻居的女生吗,真的是床下床上白天夜晚判若两人。
半小时后,她焕然一新,穿戴好,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。我有点不舍。
“王环宇!我这走出门,你是不是就把我忘了。”她瞪着我问我。
“不会。”我直视着她的眼睛。明明每次被遗忘的都是我,我心里默默想着。
“你答应我了哦!”她伸出手给我比了个“六”。
我一脸懵逼,这个六指什么,昨晚我的发挥666吗?
我看了半天没看懂,大小姐,你这是什么意思,临走前给我比个六,你比个心我觉得OK,比个六什么意思。
她看我一直不说话,把六伸到我眼前,我心想大小姐,我看到666了,你要干嘛?
“拉钩钩!”她看着六说。
“哦哦哦哦哦。”我瞬间反应过来,立马对着她比了个六,我们小指钩在了一起。
“走了!”她故作洒脱的说道,我却明明看到,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,她回头,看了我一眼。
砰,门关上了,切断了我们的视线。
我颓然的坐到沙发上,突然想到张佩依。
结束我这样迷茫生活的,会是她吗?